年少不在时,才敢怀念你

作者:泊心云舍


我步入丛林,因为我希望活得有意义

我希望活得深刻,汲取生命所有的精髓

把非生命的一切全都击溃

以免在我生命终结时,发现自己从未活过


——《瓦尔登湖》梭罗



忆往昔岁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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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雨将至,这几日淅淅沥沥的小雨打破了泊心云舍的一池春水,泛起一片涟漪。站在檐下,看雨滴落在青石上,如破碎的玉珠四散飞溅。


可能是阴雨天,总喜欢教人多愁善感。我想起了我的家乡,我的家乡是在滇东北的一个小乡村。在卫星地图上不过模模糊糊的一片绿,我的家就隐藏在这一片绿中。

 


那时,每到谷雨时节,下雨天,就能看到雨水顺着青灰的檐滴落,唤醒了长在坑坑洼洼石头上的青苔。这个时候,家里的大人忙着耕种,家里的猴儿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。每日下学后,从村里大庙回家的路旁,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。


最好玩的莫过于打碗花,这种形似喇叭的花儿有着极强的生命力。家里的老人们为了防止我们祸害这种花儿,就哄骗我们,碰了这种花,花仙子会惩罚你在吃饭时把碗打碎。

 


然而孩子么,总是对于陌生的事物保留着一份好奇。在打碗花将放未放时,将它的花苞摘下来,放进嘴里吹开,好像整个春天都绽放在嘴间。


这是一种原始而单纯的快乐,有时小伙伴们还会为了抢一个花苞而翻脸,但小孩子的脾气,来得快去得也快。不过几分钟,又胖墩,大虎的乱叫起来。


那时,我的诨名是最多的。因为我姓张,小伙伴们就喜欢叫我“粘不得”,名字里带着猛胜,他们就喜欢“蚱蜢”“蚱蜢”的乱叫。对了,我在泊心云舍也有诨名,这里的小伙伴叫我“威猛先生”。

 


天真而童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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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,星星就是穷人的珍珠。那么,自然就是孩子的乐园,家后面那些不知名的山俨然成了我们的秘密乐园。


春雷响,万物长。惊蛰一过,冰雪初融,土里的春虫开始活跃。家中的混世小魔王们也开始行动,溶洞探险是春天的例行活动,穿过大隘洞,小隘洞,在黑暗中摸索前进,互相叫彼此的诨名壮胆。

 


夏天,下学回到家,书包一甩,就和小伙伴们一窝蜂地往山上冲。这个季节的大山对我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,除了有先生课堂上讲的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里的覆盆子,我们叫这种酸酸甜甜的小果子大米萢儿。


还有八月瓜,刺梨儿,地瓜,这些来自大山的馈赠,有着最原始的味道。如果幸运的话,在屋后的竹林里,可以找到仿佛穿着白纱新娘的竹荪。

 


看到螃蟹洞,如果不怕蟹钳,晚餐便又能多一道煮螃蟹。更不用说作为我们零花钱主要来源的各类菌子了。


冬天,一场大雪下来,整座山到多了几分青山原不老,为雪白头的诗情画意。只是对于孩子来说,再美的景色也比不过热气腾腾的烤红薯。


尘世的幸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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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不过周而复始,沉睡了一冬,苏醒了又一春。大自然四季更替,春华秋实,总不曾辜负我们,后来我跟着父母去了浙江,鲁迅先生的故乡,我去百草园,里面却没有木莲,没有覆盆子。


那时,我有好多奢望,想玩,想吃,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,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,什么也锤不了我。



年轻时,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阶段,见到一座山,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。从浙江的仙华山到腾冲丽江,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,行过许多地方的桥,看过许多次数的云。


才发现,原来故乡,不过是是老屋檐下的雨滴打在门前的大青石上,是父亲的老旱烟枪磕在火塘旁,是山间的明月,是松间的溪流。



生活不可能重来, 我想告诉那时的自己,可能翻过山那边去,也会发觉没什么特别的,但自己不走一走,又怎么会甘心呢。


现在,我不想再行走,我想停下来。停在这个有着故乡感觉的地方,春日,伴着小桥流水的乐章看乌龟晒太阳;夏日,伴着一缕清风泡壶茶;秋日,等门前的柿子树挂红果;冬时,坐在壁炉旁烤红薯。此刻,我不要天上的星星,我只要尘世的幸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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